八零悍妻美又飒,忠犬竹马不怕辣
“茵陈,玉梅她都已经入学了,你要是闹到学校去,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算我求你了,你别再闹了好不好?”
宋茵陈看着眼前的丈夫,此时的蒲建国才二十五,一张脸棱角分明,白皙的面皮不见一丝皱纹,满是青春的朝气,和记忆中那个中年肥胖的男人判若两人。
宋茵陈神思一阵恍惚,前一刻,她还在儿子的婚礼现场,眼睁睁看着儿子把离婚多年的丈夫和赵玉梅一起请上了台,要他们作为至亲长辈上台致辞。
她被气得血压飙升脑溢血死亡,再醒来,就听到蒲建国说的那些话。
“茵陈,咱们羊头村出个大学生不容易,这阵子又正是评选优秀干部的关键时候,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好不好?”
蒲建国见她眼神呆滞不吭声,耐着性子继续劝。
中年时的蒲建国,和眼前意气风发的蒲建国,两张脸在宋茵陈眼前来回交替。
她突然伸手,啪的一巴掌甩在蒲建国脸上。
蒲建国白皙的脸上顿时一个大红巴掌印,而她的手心也火辣辣的疼。
宋茵陈这才清醒的意识到,她是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了二十五年前,发现赵玉梅冒名顶替她去上大学的时候。
蒲建国没想到,一向在外泼辣,对他百般小意的宋茵陈居然敢打他。
“宋茵陈,你到底想干啥?”他捂着脸吼道:“你有父母还有我这个丈夫,还有啥不满足的?
可玉梅呢?她爹救人死了,丢下孤儿寡母,家里全靠她一人。
她身体又不好,要是不去上大学,难道让她将来种地吗?”
宋茵陈冷笑:“她不容易?我就很容易了?
有个男人就跟没有一样,东家西家哪家的事都要管,唯独不能管我的事!
家里墙塌了,我自己打土坯子砌。
屋顶上的茅草掉了,我心惊胆战爬上去补!
猪跑了,我追得掉进粪坑里,满身屎臭被人笑话了大半年。
蒲建国,你说我容易不?”
她说到后面,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声音也越来越大。
蒲建国是生产队大队长,什么事都要以身作则,是村里人眼里的大好人。
可在她这儿,呵呵,连看门的狗都不如!
蒲建国半点不觉得愧疚,反而一拍桌子骂道:“宋茵陈,亏你父亲还是先进分子,你咋就半点都不晓得为群众着想?
一天天就想着自己那点事,就算名额给了你,你能去上吗?
挺着三个多月的大肚子去上?在宿舍里生孩子吗?”
宋茵陈心一点点往下沉,前世想不通的事,这会儿全明白了。
难怪,成绩出来的时候,她就被人发现有了身孕。
这年头提倡晚婚晚育,她为了考大学,一直没打算要孩子。
两人之间也一直用计生用品,前世她就觉得这孩子来得莫名其妙。
如今想来,分明是蒲建国一早就算计好的,打算拿孩子拖住她,让她没机会去大学闹。
她咬牙切齿,声音颤抖:“蒲建国,你为了你的心上人,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蒲建国脸色铁青,梗着脖子大吼:“我说多少遍了,我跟玉梅是清清白白的同学,是一起从小长大的好哥们,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宋茵陈,我发现你是不是那些爱情小说看多了,看谁都觉得我跟人有一腿?”
饶是宋茵陈前世多活了几十年,这会儿也被他气得失去了理智。
她随手抓起这两天刚搓好的麻绳,劈头盖脸就朝蒲建国抽了过去:
“我想多了?我他妈辛辛苦苦努力了三年,
为了考大学,我大冬天的洗冷水脸,手上生冻疮,肿得跟个猪蹄一样。
夏天忙完地里家里,还要点着灯被蚊子叮着做题。
我在辛苦努力的时候,你清清白白的好哥们,在城里跟人看电影逛街装时髦。
我呕心沥血得来的结果,被你转头送人,还说我不讲理?
蒲建国,我他妈今儿不抽死你,我就不姓宋!”
她跟蒲建国、赵玉梅不一样,从小被外婆教着,底子打的好,这些年一直被外婆叮嘱,再忙再累也不能丢了书本。
恢复高考的前两年,她年纪小不着急,一直稳打稳的在学习。
去年也去考了,结果离录取分数线只差三分。
外婆知道后,托人给她送了学习资料过来,今年是最有把握的一年。
而她在辛苦复习的时候,在县城上成人班的赵玉梅忙着钓厂二代。
在村里的蒲建国忙着当好人,替赵玉梅照顾好一家老小。
公布成绩的时候,她孕反最是厉害,恶心呕吐吃不下饭。
蒲建国担心她路上颠簸,一个人去乡里看的。
回来一脸沮丧告诉她,他们三个,只有赵玉梅考上了,还是极好的海城大学。
她当时被打击的不轻,整个人开始怀疑人生,自己这些年的辛苦,难道真敌不过人家的天赋?
蒲建国还劝她:“茵陈,别难过,反正你还小,不到二十的年纪,啥时候学习都不晚。
等过两年孩子大了,我在家照顾孩子,你努力学习。
到时候再考个大学,给咱孩子做榜样好不好?”
当时她还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嫁对了,果然够贴心。
要不是上辈子小姑子无意中说漏了嘴,这事她到死都不会知道。
“宋茵陈,你个疯婆子!别以为我不敢打你!”蒲建国被她抽的狼狈,忍不住怒吼道。
宋茵陈拎着麻绳,挺着肚子往他跟前凑:“你打呀!来来来!朝这儿打!
蒲建国,你今儿要是不打我,你他妈就是个孬种!”
蒲建国恼羞成怒:“宋茵陈,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跟疯婆子有啥差别?
难怪村里人都不喜欢你,背地里都说你是悍妇,就是小孩儿听到你的名字都害怕!”
宋茵陈一愣,她落得这样一个名声,是被谁给害的?
蒲建国是出了名的好人,被人家占了地、偷了鸡,路过地边摘了她家豆角黄瓜,从来都是一声不吭,面上还跟人家乐呵呵说,一点点东西没关系,回家后就在她面前抱怨。
这时候,她就会拎着锄头,跑去对方家里,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骂得都要掀棺材板。
就这样,年纪轻轻的她,在村里落了个凶婆娘的名号。
人家一提起蒲建国就摇头:“蒲队长那样的好人,咋就娶了那么个凶婆娘,造孽啊!”
蒲建国当着外人的面,一脸无可奈何。
在她面前又是另一副嘴脸;“凶点怕啥?婆娘越凶越旺夫,我就喜欢你这凶巴巴的小模样!“
年少不更事啊,后来的宋茵陈不止一次的想,要是能回到从前,她一定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现在,人真回到了从前。
抽自己是不可能的。
抽渣男!那是绝对的!
蒲建国自然是不敢对宋茵陈肚子动手的,这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
乡下人结婚的早,他家穷,一直拖到二十三才结婚,这个年龄算晚婚了。
还是因为宋茵陈她爸,为了报他对宋茵陈妹妹的救命之恩,才把宋茵陈嫁给了他。
因此,他对宋茵陈肚子里的孩子很是在意。
“宋茵陈,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再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否则......”
宋茵陈听出了他的威胁:“否则,你是不是想说,我一天天胡思乱想,得了疯病?”
前世,她发现蒲建国跟赵玉梅私下来往时,跟他大吵大闹。
他就跟人说,她一天天没事干瞎琢磨,自己钻牛角尖疯掉了。
要不是她把两人捉奸在床,逼着蒲建国离了婚,估计还真有可能被他逼进疯人院。
蒲建国躲着蹿出门去:“宋茵陈,就你这臭脾气,难怪你爸妈、你大哥和妹妹都不喜欢你。
也就我这个丈夫对你好,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别仗着我对你好,一天天作妖没完没了。”
蒲建国丢下这句话,一溜烟跑了。
宋茵陈靠着门框,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冷汗顺着额角往下落。
她这会儿没力气去追蒲建国,人生能够重来,她有的是法子对付那对贱人。
前世那么难,她都能逆风翻盘,这辈子还怕起不来?
宋茵陈歇了一阵,才缓缓起身,进屋关上门。
这一间茅草屋带着一个灶房,和后头一个木头围起来的猪圈,是她和蒲建国结婚后自己盖的。
至于老宅那边的房子,要留着给蒲家老三老四结婚用。
屋里一张架子床,靠墙那条床腿还是用砖头顶着的。
一旁的书桌上头,摆着两个写着光荣的大搪瓷缸子,墙上贴着各种各样的奖状,都是蒲建国这些年的荣誉。
床头角落,摆着几口大缸和锄头、镰刀等农具,最里面放着两口掉漆大木箱,那是当初外婆给她的嫁妆。
雨后屋里潮湿,箱子上几只潮虫正在缓慢蠕动。
宋茵陈拿扫把扫开虫子,打开箱子,从几件旧衣服下面,翻出个小布包,珍而重之的慢慢打开,里面包裹着一只莹润翠绿的翡翠镯子。
外婆祖上据说是官宦人家,颇有几分家产。
只是年代动乱,好些东西都丢失了。
这只镯子就是她妈都不晓得,是外婆偷偷给她的。
“你妈她偏心,总觉得你跟她不亲,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她不心疼你,我心疼,这东西宝贝的很,你可一定要收好!”
前世妹妹和赵玉梅都在找这只镯子,后来被她送给了儿媳妇。
想想婚礼上儿媳的态度,宋茵陈摇头苦笑,可怜自己一辈子以为会看人,结果却看错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大嫂?大嫂你在家吗?”外头传来蒲建国小妹蒲建琼的喊声。
宋茵陈急忙将镯子给收起来,慌乱中,手不小心蹭到了一旁的镰刀上,手指割出了一道血口子。
一滴血悄无声息落进了翠绿的手镯之中,霎时发出一道绿莹莹的光芒。
宋茵陈将布包往裤包里一揣,压根没注意到手镯的异常。
“大嫂,我记得你结婚时穿的那件红色波点衬衣挺好看的,你借我穿下呗!”蒲建琼扭着麻花辫,笑嘻嘻跟宋茵陈说话。
这个大嫂对外人凶,对她却是极好,要啥都会给,蒲建琼半点都不担心宋茵陈不给。
“哦,你说的哪件啊?我要找找!”宋茵陈领着蒲建琼进了屋里。
没去翻箱子,倒是打开了门口一个蛇皮袋,里头装的全是干红薯叶。
这是夏天地里干掉捡回来,冬天泡着做干菜吃的。
“小妹,你说我吃这个,将来你侄子能好看不?”
蒲建琼撇撇嘴:“分家的时候,不是给你们分了80斤稻谷,50斤麦子吗?”
宋茵陈提醒她:“你忘了,你四哥去镇上读书,从我家拿走了40斤稻谷。
后来你去纺织厂学习,也带走了20斤稻谷。
至于麦子,你大哥心善,都给了赵玉梅一家。
小妹,你说回头我坐月子,该不会就吃这个干红薯叶吧?”
蒲建琼不高兴道:“宋茵陈,你啥意思?
没吃的你找我大哥呀,跟我说有啥用?
我又不是你爹妈,还管着你吃喝不成?”
宋茵陈一摊手:“是啊,你要穿衣服,找你爹妈呀,我又不是你亲爹妈,还管着你穿衣服呢!”
前世蒲建琼说漏嘴那次,她才知道,原来当初去看录取成绩的时候,蒲建琼也去了。
她自问待这个小姑子不差,两人年纪相仿,从她进门后,有啥好吃好喝的,都没少她那一份。
就连外婆寄来的东西,她也没少分给蒲建琼,最后得到的就是这么个回报。
蒲建琼一跺脚:“宋茵陈,不就是件衣服嘛,有啥了不起的!”
“是没啥了不起的,可惜就有人惦记,啧啧,大队长的妹子,这嘴脸不好看啊!”宋茵陈气走了蒲建琼,这才回屋里继续收拾。
她伸手一摸裤包,心咯噔一下。
镯子呢?
她明明放裤包里头了呀!
她翻出沾了几滴血的布,就是不见镯子,这.....凭空不见了?
去哪儿了?
下一刻,宋茵陈一个晃神,就出现在一小块黑土地上,四周雾气笼罩啥也看不清。
她前世也算见多识广,但这会儿也被吓得不轻,心里就一个念头。
这啥鬼地方啊?
该不会是阎王忘了勾魂,这会儿重新来索命吧!
不行,她要出去!
这么一想,她瞬间又出现在阴暗逼仄的屋里。
宋茵陈似懂非懂,如此往复几次,终于明白了,为啥说这镯子是宝贝了!
原来这就是后世,她看的那些小说里所说的空间啊。
就是不晓得,这黑土地能种东西不?
她看了眼缸底那点麦子,抓了一大把进空间,试着丢进了黑土地里,眨眼之间,就钻出了小绿芽芽!
宋茵陈惊奇的瞪大眼睛,这不就是前世玩的小游戏——QQ农场?
宋茵陈心中一高兴,把剩下的麦子都种了进去,还把一撮箕红薯也埋了进去。
接着把好点的衣服,包括蒲建国的,都收进大木箱里,一股脑扔进了空间了。
灶房里的锅碗瓢盆,还有油盐和辣子面,就连柴火也没落下,装了满满两大背篓放进空间。
装完之后,她颇为遗憾的叹气,啥家庭啊,就这么点东西!
她收拾完累的满头大汗,也懒得洗脸了,直接就去了蒲家老宅。
她和蒲建国这间茅草屋,旁边就埋着蒲家的祖先,好几个坟包矗在灶房后面,到晚上瘆人的很。
偏偏蒲建国每天忙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她一个女人在家里,听着山里老鸦叫声,心里害怕到了极点。
以后,这屋蒲建国喜欢住,就让他住去吧,她是不打算再住了。
“妈,你们吃饭呢!”宋茵陈到蒲家时。
蒲家一家老小正端着碗吃饭。
老二蒲建兵媳妇张秀花背着孩子,端着碗假装客套:“大嫂,你吃了没?要不要......”
宋茵陈上前,挨着蒲建兵的女儿蒲芳芳坐下:“那可多谢弟妹了,我还真没吃!
唉,这怀着孕,也不知咋的,咋吃都吃不饱,
二弟妹,你怀芳芳那会儿,是不是也这样?”
蒲建国在家一向谦让兄弟,结婚上头也是如此,把房子让给了老二先结婚。
老二家的蒲芳芳都满地跑,张秀花都怀二胎了,蒲老娘才急着到处托人给他说亲。
蒲家子女多房子少,还穷的叮当响,就算蒲建国长得一表人才,也没人愿意嫁。
宋茵陈她爸就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个领导,蒲建国又救过小女儿的命,怎么着也得拉扯一把,就把才十七岁的宋茵陈,嫁给了蒲建国。
那时候正上学的宋茵陈自然是不愿意的。
她妈便装病将她骗到乡下,逼着她和蒲建国结了婚。
回忆着往事的宋茵陈,直接端了一碗桌上凉着的稀饭就吃,应该是给蒲建兵留的,里头还有两个麦麸窝头。
蒲老娘脸色难看:“老大家的,那是给建兵的,他在生产队修路累着呢!”
宋茵陈折腾了一天,这会儿也饿的不行。
吸溜了一口稀饭,啃了一口窝头,前世养叼的嘴,只觉得入口的吃食是真难吃。
她夹了一筷子泡萝卜条:“妈,我怀的可是你大孙!”
蒲老娘把筷子一拍:“你怀孕又不是断了手,自己家不能做饭?”
宋茵陈一气儿下去半碗饭:“妈,缸里要是还有一粒米,我也不至于上你家讨饭是不是?”
蒲老爹不喜欢听这话:“老大媳妇,说话就好好说话,阴阳怪气干啥?”
宋茵陈啃完最后一口窝头,擦了擦嘴,把碗递给张秀花:“爹,村口赵寡妇家不容易,你儿子就把粮食都给她家了。
咱是先进家庭,他要给,我也不能拦着是不是?
弟妹,劳你再给我添碗饭,这稀捞捞的,不顶饿呀!”
铺老爹脸黑沉沉的,大儿子手松烂好人见谁都想帮,他也不是不知道。
要不然,他也不会早早分家,让大儿子出去单过,免得拖累家里。
“都分家了,你们小两口日子要怎么过,我们当老人的也管不着,你回头劝劝建国就是!”
蒲老娘也赶忙道:“是啊,你看别人家公婆掺和儿子儿媳的事,闹得家不安宁,我和你爹啥都不管,就指望你们好好过日子。
你们也老大不小,都是要当爹娘的人,还啃着父母算啥事!”
宋茵陈心中冷笑,你们是不管。
可但凡蒲建国得了啥奖励好处,还没到家就进了你们房里。
平时耕地从来不帮忙犁半分,一到收割的时候就来帮忙,等她累死累活到家,还能剩下一两缸粮食,就算谢天谢地了。
两碗稀饭下肚,胃里有了热乎气儿。
宋茵陈直接去了老四蒲建设房里:“妈,我屋顶破了,今儿晚上估计还下雨,我就不回去了,
天黑路滑,我怕摔着孩子,你去那边一趟,帮我把猪给喂一下!”
她说完也不管蒲家人反应,就去了老四蒲建设的房里锁上门。
蒲老娘最疼这个小儿子,因而高中生蒲建设的屋子是蒲家最好最大的一间房,被褥也是最好的。
“宋茵陈,你给你滚出来!”蒲老娘丢下碗就冲过去拍门:“你出来,哪有大嫂睡小叔子屋里的!”
宋茵陈躺床上:“别拍了,吓到你孙儿可就不好了!
之前路过的乞丐说,我肚里这个可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是个状元命呢!”
蒲老娘拍门的手一顿,那老乞丐神神叨叨的,还是她领过去给宋茵陈看的。
“你明儿一大早就给我回去,滚回自己家里去!”蒲老娘投鼠忌器,到底没敢再拍。
回头冲跟过来看热闹的儿媳妇张秀花吼:“还不去煮猪食?煮好了挑两桶给建国家顺道喂一下!”
张秀花张大嘴:“娘,我还要收拾锅碗,缝补衣裳,再去给大哥家喂猪,都啥时候了?”
关键老大家旁边全是坟地,挨着又没别的住户,晚上吓人的要死,她才不想去。
蒲老娘瞪眼一吼:“咋?我还使唤不动你了?”
张秀花不敢吭声了,回头骂自己女儿蒲芳芳:“吃吃吃!你个饿死鬼投胎的货,咋不噎死你算了!”
蒲芳芳才四岁,不晓得亲娘是在指桑骂槐,抹着眼泪下了桌子,帮忙去灶房里烧火煮猪食。
宋茵陈听着外面少了动静,确定没人敢进来,一闪身进了空间,就见白日里下去的麦子,这会儿都有指头长了。
长得这么快?
宋茵陈满意的点点头,把蒲建设书桌下的箱子搬开,露出个小洞,伸手进去挖了挖,翻出个小塑料袋子,里头装着十几块钱,都是蒲老娘私下给小儿子的。
这还是前世,蒲建琼告诉她的。
宋茵陈将钱收进空间,又捡着实用不引人注意的东西收了一些,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床上摸着肚子。
蒲建国要评优秀干部了,说不定会参加村书记或村长的选举。
这会儿说离婚,他是打死都不会离的。
没关系,她会等着他求着自己离。
还没等到天亮,蒲建国就过来了:“宋茵陈,你给我起来!”
蒲老娘跟在蒲建国身后,脸拉的老长:“你看看你娶的啥婆娘?太阳照屁股,她还赖着不起床!
怀个崽儿了不起,这村里女人谁没怀过崽生过娃,就她矫情,
不下地不喂猪,懒得连饭都不做,满村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儿的!
我跟你说,这女人不老实,打一顿就好了,我看她就是让你给惯的,蹬鼻子上脸不晓得自己姓啥了!”
宋茵陈轰的拉开门:“一大早就叫叫叫,叫魂儿呢?”
蒲建国伸手便去拉她:“你一晚上不回家,你想干啥?”
宋茵陈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干啥?干屁呀!家里就一袋子烂红薯叶,我靠那个养你儿子?”
蒲老娘嘴角抽了抽,指着宋茵陈数落:“分家给了你们那么多粮食,这就吃完了?
你还真当你是城里长大的,哪有过日子像你这么个吃法的?”
宋茵陈嗤了一声:“你可太看得起我了,那米一半是叫你小儿子吃的,还有一大半让蒲建国给了老相好赵玉梅。
蒲建国我告诉你,今儿你要没粮食拿回家,我就不回去。
婆婆,我觉得你这儿住着挺好的,烂红薯叶养不出文曲星,你老多担待,先养着我们娘俩一阵儿,将来你大孙会报答你的!”
蒲老娘转头剜了儿子一眼,都说多少回了,别跟那寡妇家的女儿来往。
那小妖精到处勾搭一看就不是好人,偏偏自己这个傻儿子,还老跟她纠缠不清。
蒲建国盯着宋茵陈,脖子上的青筋起伏不定,拳头也捏得死紧。
宋茵陈闲闲靠着门框:“蒲建国,你是读过书的人,又是大队长,不会不懂法吧?
别说我如今怀孕,就是没孩子,你要闹出家暴来,估计乡里领导再看重你,也得掂量掂量吧!”
如今的任乡长是个女的,还是从省城过来的,最是看不惯男人打女人。
蒲建国也知道任乡长的脾气,不敢在这时候,闹出什么麻烦来。
“茵陈,咱有啥事,回家说好不好?”他忍着火,低声下气跟宋茵陈说话。
宋茵陈看了眼打院坝边上路过的村里人:“三叔,下田呢?”
扛着锄头牵着牛的蒲三叔:“咦?你们不是分家了吗?”
羊头村所在的榕山县是出了名的穷县,而羊头村则是榕山县数一数二的穷村子。
能把房子拿黄泥夹竹片筑墙,顶上夹茅草,像模像样的有房子住都不错了,就别想啥院墙不院墙的了。
当然,榕山县一带乡下,也没谁围院墙,都是一连几间屋子带偏房和猪圈。
人走跟前过,家里啥情况一清二楚。
蒲家母子一大早叫儿媳起床,引来好几家端着碗边吃边路过的人。
他们一碗饭从李家吃到张家,再去地里逛一圈,背着手拿着碗筷回家里。
宋茵陈面对蒲三叔的好奇,面不改色道:“这不是家里房子漏雨,我婆婆心疼我一个人在家不安全,特意让我过来这边住!”
蒲三叔诧异,没想到一向刻薄儿媳妇的蒲老娘,还有这样心疼儿媳的时候。
“二嫂,人家茵陈是城里来的,你待人家好些!”
隔壁端了饭出来的巧珍婶儿帮腔;“是呢,茵陈是城里人,读过书,人长得好,二嫂,你可别看人家年轻就欺负人!”
心疼?切!昨儿晚上,闹得那动静,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当谁不晓得呢!
蒲老娘一双吊梢眼里布满阴狠,蒲扇大的手掌,一手拽着儿子,一手抓着宋茵陈进了屋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宋茵陈,你是不是要闹得全村人都来看我们家笑话?”
宋茵陈坐床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蒲建国是大队长,养不活我和娃,我就不回去!”
蒲建国攥紧拳头,咬牙道:“我给你拿粮回家,行了吧?”
“哪儿拿?拿多少?”宋茵陈斜眼看他。
蒲建国便看向老娘。
蒲老娘拍着大腿:“造孽啊,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供你吃喝供你读书,替你娶了媳妇,半点清福享不到,还得替你养婆娘?
蒲建国,你拿把刀把我老婆子砍了,给你媳妇熬油去吧!”
宋茵陈靠着床柱;“你能一把屎一把尿喂你儿子,我儿子可不成,反正粮食没拿回来,我就不回去。
还有,我要钱,顶替那事气得我肚子疼,我得去乡卫生院看看!”
蒲老娘跺脚;“你....你还要钱?”
蒲建国死死瞪了宋茵陈一阵,把老娘给拉到了堂屋里,也不知说了啥。
蒲老娘黑着脸,给了半袋子稻谷给蒲建国。
蒲建国扔给宋茵陈十五块钱:“粮和钱都有了,可以走了吧?”
宋茵陈慢悠悠起身:“你是大队长,是干大事的人,以后要去哪里干啥,我都管不着。
可不管你想干啥,这头等大事,就是保证你婆娘娃有吃喝,
不然,别怪我去乡长跟前哭,问她为啥不给我男人发工资!”
蒲建国抿着唇,背着粮食将宋茵陈送回家就要走。
“忙啥?”宋茵陈扶着腰,指了指房顶:“上去,给我补房顶!”
蒲建国瞪她:“你自己不晓得补?”
宋茵陈嗤了一声:“我男人死了吗?”
蒲建国没法子,转头又去扛梯子,上房顶补屋顶。
这两天又是风又是雨的,房顶好些地方都破了,他还得砍竹子,拿茅草重新夹上去,这一忙活,就忙活到了大中午。
他饥肠辘辘从屋顶下来,擦了把汗水:“你不做饭?”
“家里这么多活儿,你看不见?”宋茵陈指了指歪到一边的门。
这样的门有还不如没有,也不知能挡个啥,每天晚上,风呜呜从门缝处灌进来,又冷又害怕。
蒲建国换了件衣服出来:“饭我不吃了,把衣服给我洗了,我还要去看修龙渠!”
宋茵陈翻了个白眼,洗个锤子!
她趁着蒲建国在屋顶时,拿空间里的红薯垫吧了两口,这会儿倒也不怎么饿。
等蒲建国一走,她就跑去找猪贩子浦建红:“建红大哥,这两天猪啥价?”
浦建红是村里的猪贩子,收生猪也收猪崽子,附近几个村的人要卖猪都是找他。
“茵陈,你这两天卖猪不划算啊,红薯马上就要挖了,养到过年那会猪贴膘够肥,才能卖上价呀!”
这年头养猪不容易,都是靠打猪草和红薯来养,红薯到四五月就没了,猪也就只能猪草混着米糠兑涮锅水凑合着吊命了。
就等着红薯秋收后,才能催肥猪,所以这时候卖猪是很不划算的。
宋茵陈一脸难色:“建红大哥,你说这事我能不知道吗,还不是建国为了给玉梅凑学费,让我找二大娘借了钱。
二大娘家这阵子日子不好过,她看我困难,没好意思找我要钱。
人家信我才借钱给我,我....我这还不上,心里难受啊!”
二大娘家小孙子赶上罚款了,本来二大娘家的蒲大生是个能干的,一直在外地下煤窑,这点罚款也不当个事儿。
偏偏前阵子,煤窑出事,蒲大生被炸断了一只手臂,眼下还在医院没出来。
二大娘好几次过来找宋茵陈说话,心神不宁的样子,想开口说钱的事,见宋茵陈家里穷的难受,又不好开口。
宋茵陈看在眼里心里难受,催着蒲建国拿钱回来,等来的却是他今儿这个困难,明儿那个不易,眼前的困难,他是半点看不见。
浦建红晓得二大娘家最近出事,看向宋茵陈的眼神,不由钦佩了几分。
“生猪五毛,还得是饿肚子上秤,所以,真卖不上啥钱!”
宋茵陈叹了口气:“再便宜也要卖啊,人家借钱容易,咱还钱就不能今儿等猪肥,明儿等鸡下蛋!”
浦建红见她执意要买,便去附近找了几个村民过来帮忙抬猪上秤。
家里没多少粗粮,猪也养的不好,两头养了将近一年的猪,凑里吧和才285斤。
“一共142.5毛钱,我身上没那么多,先给你五十,这猪我也得去卖了才能给你钱!”
这猪浦建红是不打算卖的,赶回家养上两个月,贴膘再转手出去,少说也得挣个四五十。
宋茵陈拿了钱,就去了二大娘家里,把钱给人家还了,还多给了十块钱。
“二大娘,是我耽误你家事儿了,这十块钱你给嫂子买点鸡蛋,让她把身子养好,大生哥肯定不会有事的!”
“茵陈,我....我不能要你的钱啊!”二大娘收下那五十,多的十块钱,却是推着死活不肯要。
“建国不管家里,你一个人挺着个肚子,没个人帮衬,我哪儿还能要你的钱呢!”
宋茵陈塞她手里:“我最难的时候,也就是你老人家帮我了,眼下别的忙我也帮不上,这个你就别再跟我推辞了!”
她说完转身就跑,二大娘捏着钱,又不敢去追她,怕叫人知道,转身抹了把眼泪去了儿媳屋里。
宋茵陈从二大娘家里出来,又去了陈勇家里。
陈勇媳妇正拿黄荆条抽孩子:“我说多少回了?那塘子里有水鬼,跑那儿回头叫水鬼给拉下水可咋办!”
陈勇小儿子被打的满院子乱窜:“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宋茵陈知晓陈勇媳妇说的塘子,那是个蓄水的大堰塘,老是有孩子想去捞鱼游泳,里头死过好几个小孩儿了,村里人对那堰塘是害怕的紧、
“建国家的,你咋来了?”陈勇媳妇见有人过来,将黄荆条扔一边,瞪着跑远的小儿子喊:“别光顾着玩儿,去地里给我割猪草!”
宋茵陈站在陈勇家偏房处跟陈勇媳妇说话:“嫂子,你家要挖红薯了不?”
陈勇媳妇不大喜欢宋茵陈,一是因为,当初她男人跟蒲建国争大队长败了。
再就是,宋茵陈是城里来的,读过书又长得白净好看,个子高挑窈窕,便是如今怀孕也不咋显。
“我家可没空余人手给人帮忙!”陈勇媳妇不咸不淡回了一句,以为宋茵陈是想找人帮忙挖红薯。
宋茵陈笑道:“嫂子,你误会了,我不是找工夫帮忙的,是想问你家要红薯不?”
陈勇媳妇瞪大眼:“你这话啥意思?”
宋茵陈靠着竹林边上的枯树根坐下:“嫂子该知道,我今儿把猪给上了,这家里没了猪,那么多红薯也就没用了。
就想着拿红薯换些谷子麦子啥的,回头坐月子也能有吃的!”
陈勇媳妇知道她卖猪的事,撇撇嘴:“我说建国家的,你想的也太美了吧,拿红薯换谷子,你想啥呢?”
宋茵陈轻笑:“我几个地的红薯,换你家一百斤谷子,成不?”
陈勇媳妇就不说话了。
土地刚下户两年,蒲建国两口子最少也有三亩地,宋茵陈一直打理的好,这红薯产量可不低。
她上下打量着宋茵陈:“你为啥要做这亏本生意?”
宋茵陈苦笑:“蒲建国心里有老娘一家子,有赵玉梅一家子,有五队这个大集体,唯独没我这个媳妇。
嫂子,我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我肚子里这个想吧!”
陈勇媳妇嘴角抽抽,翻了个白眼。
队上那些人眼都瞎了,看不出蒲建国那个假模假样的东西,居然选了他做队长。
“我跟我男人商量一下,今儿晚上给你回话!”
宋茵陈知道,她会换的,这条件搁谁都会换,只看敢不敢换。
而陈勇家敢,因为他兄弟有五个,还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侄子,要不然,也不能在蒲姓村子里立足。
宋茵陈回到家里,在旁边菜园子里扯了几颗小白菜,回家下了口白水面。
一撮盐,一把辣子面的白水面,让前世胃口养刁的宋总很难下咽。
吃了面,躺在破了几个洞的草席上,盖着板结没温度的被子。
宋茵陈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就他妈这样的日子,你上辈子还能熬十年,忍者神龟都成精了吧!”
也不晓得是被子不软和,还是她这一天经历的事太多,迷迷糊糊睡的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像是有人撬开了她家那扇破门。
宋茵陈一个机灵起身,从枕头下摸出菜刀,借着窗棂处透进的月光,隐身躲在了门后面。
片刻后,一道畏畏缩缩的人影进来,还反手将门给关上。
宋茵陈也不吭气,挥着菜刀就跟了过去。
那黑影还没摸到床边,就被人砍了一刀在手臂上,当即吓得惊叫出声。
“啊!”
宋茵陈听着声音似乎有些耳熟,手上却是没停,挥着菜刀继续朝那黑影砍,便是今儿砍死,她也有说法。
黑影连着几刀被砍中,疼的哭爹叫妈,慌忙想往外跑。
可门不知啥时候给顶住,居然一时打不开,急得干嚎:“侄媳妇,你...你别砍了啊!”
宋茵陈听出这人是村里的光棍汉王大田,也是赵玉梅老娘的姘头。
火气瞬间高涨,这个王大田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初她跟蒲建国结婚时,这老王八蛋借着她新娘子脸生不好意思,婚闹时故意捏她胸。
宋茵陈可没那好脾气,当即就一个巴掌给扇了回去,打的王大田两眼发蒙。
事后,蒲建国还怪她,说她不给村里人面子。
“都一个村的,人家长辈是喜欢你,才会跟你闹,你居然跟长辈动手,也太不懂事了。”
赵玉梅还在一旁拱火:“好了好了,建国,茵陈是城里人,脾气大点也是正常。
茵陈,咱们乡下人喜欢热闹,你要是不喜欢,大家以后不闹你就是!”
于是,宋茵陈便落下一个城里人骄蛮不懂事的名声。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宋茵陈满屋子追着王大田砍,把屋里砍得乱七八糟,她自己也被墙角的农具划伤了腿。
离宋茵陈家最近的浦建红家,浦建红媳妇张玉珍推了推男人:“当家的,我听着建国家好像有动静?”
“嗯....唔~”浦建红嗯了一声,翻个身又呼呼大睡。
张玉珍听着那哀嚎声吓人的很,一巴掌拍男人脸上:“当家的,出事了!”
浦建红一个翻身坐起来,眼神不清醒的吼道:“死婆娘!大半夜你不睡觉想干啥?”
张玉珍缩了缩脖子,指着宋茵陈家方向:“建国家,好像出事了!”
浦建红一听,好像真有人在惨叫。
他翻身下床套裤子:“你把手电拿出来,我去看看!”
他和蒲建国一家也算同族兄弟,蒲建国没少帮他家,屠宰场的检疫证明,路上的各种检查,这些都是蒲建国帮忙办的。
人家媳妇在家出事,他这个当哥的离最近,不出去看看说不过去。
张玉珍披了衣服,拿着顶门棒也跟了上去。
两口子才走半道上,二大娘带着小儿子蒲大江听着动静,也打着火把过来了。
“茵陈,出啥事了?”二大娘远远喊道。
宋茵陈听着外头人的动静,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救命啊!救命!”
她叫救命的同时,手上刀也没停。
王大田缩在角落,拿一个背篓罩住自己,瑟瑟发抖压根不敢再动。
外面人听见动静,心中一惊,不由加快了脚步。
宋茵陈拉开门栓,摸了个锄头在手上,一脚踹开背篓,阴恻恻道:“老东西,你再不跑,老娘今儿就给你脑瓜子开瓢!”
王大田不敢再躲,见这会门也开了,吓破胆的他慌忙冲了出去,被浦建红蒲大江一把给抓住。
“王八蛋,敢摸到咱们羊头村干坏事,当咱村里没人是不是?”浦建红常年杀猪,那力气可不是一般的。
蒲大江十六七岁,小伙子正是热血的年纪,当即和浦建红一起把王大田给按住了。
二大娘和张玉珍一路小跑进屋里,拿手电照了一下,就见宋茵陈捂着肚子缩在角落。
而屋里墙上床上地上,到处都是血。
二大娘吓得差点没了魂儿:“茵陈!茵陈你咋样了啊?”
张玉珍也吓坏了,哆哆嗦嗦朝男人喊:“当家的,快快快,去找建国兄弟回来,茵陈....茵陈她叫人给害了呀!”
她喊这话时,都带了哭音儿,抖着手去摸宋茵陈的脸,却发现宋茵陈身上冰冷,人还抖的厉害。
二大娘到底年纪大些:“茵陈这是吓到了,她这胎才三个月,怕是动了胎气,得赶紧去乡卫生院!”
宋茵陈靠在二大娘怀里,哼哼唧唧喊疼,整个人已经不清醒了。
听着动静赶来的陈勇家,大嗓门吼道:“茵陈家里进了贼,这人怕是都不行了,建国呢?
他这个大队长,到底是有多忙,大晚上不着家,忙啥呢?”
陈勇家二嫂王玉萍嗤笑:“人家大队长忙着呢,这会儿还在赵玉梅家帮人家剥苞谷!”
要不说陈家兄弟几个强悍呢,人家不管在家里,妯娌几个怎样闹翻天,对外,那绝对是一致的。
赵玉梅家在羊头村下湾处,和蒲家这样住上湾处的人家,中间还隔着个小斜坡和树林子。
因而上头出了啥事,那头还真听不到。
蒲建国正坐人家院里,和赵玉梅的弟弟赵玉涛一起剥苞米。
赵玉涛已经不想剥了,他手搓的通红疼的要命,偏偏蒲建国不走,他也不好去睡觉。
赵玉梅老娘李秀英端着水过来:“建国,先喝口水,这大晚上的,要不你先回去,你家茵陈一个人在家,回头别有事!”
蒲建国拿螺丝刀在苞谷上戳出一道口子,再用手搓苞米粒。
“没事的,大娘,她身体好,又不缺吃少喝的,能有啥事,你家就这些,今儿剥一晚上,明儿晚上再剥一剥就完了!”
赵玉涛一脸哀怨看向老娘,明晚还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秀英也不想剥了,剩下的她想让王大田来帮忙,她才不想把手搓的像干树皮。
“建国,这大娘可就要说说你了,茵陈怀这胎不容易,你做男人的......”
她话没说完,就听半坡上有人喊蒲建国。
蒲建国也听见了,停下手里活,起身朝山上喊:“谁呀?”
山上的陈勇小弟陈茂扯着嗓门喊:“蒲建国,你个天杀的,就晓得帮寡妇家,也不看着自己家里,你媳妇叫人给害了!”
陈茂嗓门极大,这一嗓子吼的,下湾处好几户人家都听着动静了。
蒲建国跟陈家人不对付,这会儿见又是陈家人来传话,一屁股又坐了回去,重新拿起了苞米。
“宋茵陈,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居然学会耍这种小手段!”
李秀英笑道:“人家茵陈是城里人,偶尔耍个脾气,也是应该的,建国,你让着人家一些。
唉,可惜我玉梅啊,命不好生在乡下,爹没了,还遇上我这么个不中用的老娘,也不晓得,她在城里咋样了?”
蒲建国忙安慰:“大娘你放心,等我这个月奖金下来,我就给玉梅寄过去!”
陈茂见他没了回应,又喊了一嗓子:“蒲建国,你媳妇是真不行了,满屋子都是血,这会儿建红大哥他们正找人抬滑竿送卫生院呢!”
蒲建国哼了一声,又捡起一个苞谷。
宋茵陈不愧是城里人,玩起花招也不像乡下女人,不是跳河就是喝农药,人家还弄满屋子血了。
真是能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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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乔治四世加冕,悍妻砸场子?一对世纪奇葩王室夫妻
文/艾栗斯
近日炸破娱乐圈的“白百合婚内出轨”事件,在当事人各自发表声明以后,才发现原来这对恩爱夫妻的人设早已在15年就各自单飞,只是为了继续维持在娱乐圈的形象,还互相假装情深意切你侬我侬。就像白百合发声明所说:
“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出于对元宝成长的考虑,为了给孩子童年一个完整的家庭,我没有对外公布这一事实。”
所以在婚姻状态上欺骗了大众,又拿孩子当挡箭牌的白百合至少说出了一个真相,那就是:
自从婚姻制度在人类历史上诞生以来,承担的家族联盟、财产分配、诞生子嗣继承,以及如今公众人物因此获得额外名利、形象收入的作用远远大于爱情。
不过跟欧洲那些一开心就结婚、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君主们相比,小明星的道行们还浅着呢,比如说:英国汉诺威王朝乔治四世那糟心尴尬的婚姻生活。
1795年4月8日,是英国汉诺威王朝的威尔士亲王(Prince of Wales)乔治·奥古斯塔斯·弗雷德里克(George Augustus Frederick)大婚的日子,当他第一眼看到新娘的时候大惊失色,脱口惊叫一声:“天哪!”接着又说:“我不舒服,请给我一杯白兰地(灌醉自己)。”她的新娘名叫卡罗琳.爱茉莉.伊丽莎白,来自意大利的布伦斯维克,在这次见面之前两人只看过对方的画像,也许是双方都贿赂了自己的宫廷画师,总之,画像上的卡罗琳是这样:
但实际可能是如另一幅画像上的这样:
而威尔士亲王的画像有的是这样:
有的却是这样......
如果你觉得两人有点儿夫妻相,那恭喜你眼光毒辣。这两人确实是表兄妹,卡罗琳的母亲奥古斯塔就是乔治父亲的妹妹——近亲结婚在欧洲王室太普遍了,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知道卡罗琳看的是乔治的哪一幅画像,总之她对于王太子也很不满意,评价说其“太胖,远不如他的肖像画那样漂亮”。
乔治确实是个大胖子——1797年体重就已达111公斤,当时流行的高领衬就是因为乔治太胖没有脖子索性遮住,而胖乔治在1822年穿着苏格兰裙访问苏格兰后,在英格兰贵族中兴起穿苏格兰裙的习惯,可能对于胖子来说,穿裙子比较凉快吧。
所以介于乔治的实际体重,卡罗琳的嫌弃还是比较中肯的,更何况乔治本来就结过婚。
二、国王“卖身”结婚偿债乔治王子并非什么金龟婿,三十二岁的他在跟卡罗琳结婚前,已经经历过不少桃花并生了一串私生子,最近的一次情史是他爱上了一个比他大五岁的天主教寡妇玛丽亚·安妮 菲茨赫伯特。为了跟佳人结婚,乔治偷偷找了个欠下一屁股债的牧师来为他们秘密举行了婚礼,因为当时英国的国教是新教,信奉天主教是要坐牢的。所以可想而知,寡妇加上天主教,乔治的老爹乔治三世知道儿子的婚姻生活后有多么暴跳如雷,他要求议会根据1772 年的王家婚姻法宣布这段婚姻无效,并且火速为乔治王子安排好了跟卡罗琳的婚事。
父子关系由此闹得很僵,乔治一开始抱定真爱不松手,直到老乔治断了他的零花钱——从年满21岁时,威尔士亲王每年可以从议会得到6万英镑的住宅维修基金和50万英镑的年俸,但是乔治花钱大手大脚,毕竟养一堆情妇和私生子以及自己的大吃大喝都是很烧钱的事情,于是最潦倒的时候他破产了,还被赶出了自己的官邸。
为了从债务的泥潭中脱身,乔治王子只得满足乔治三世的要求,宣布跟寡妇玛丽亚·安妮 菲茨赫伯特断绝关系,于是国王首肯议会拨款22万英镑替他偿还债务和赎回官邸,所以被胁迫走进婚姻的乔治看到对方“货不对版”,立即更觉委屈,也更憎恶卡罗琳。1796年元月,卡罗琳生下夏洛蒂公主以后,夫妻二人就常年分居了。卡罗琳多半时间在意大利生活,而乔治又把前妻找回来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三、武力阻止妻子入场当然,卡罗琳也不是什么善茬,她不拘小节、作风粗旷、也喜欢男色,乔治时代本来就盛行讽刺漫画,这样经常宽衣解带、跳舞取悦宾客的王妃自然给漫画家提供了无尽的素材。
这对夫妻彼此非常憎怒,又基于各自的算盘痛苦地将关系绑在一起,乔治是因为缺钱而不得不忍受,而卡罗琳呢?自然是一心想当英国未来的王后,所以即使乔治几次提出要离婚,卡罗琳都坚决不同意,哪怕乔治以“通奸罪”将卡罗琳告上法庭她也不愿意给乔治一个自由。
1811年至1820年,乔治三世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乔治王子因此兼任摄政王(Prince Regent),1820年1月29日,乔治终于开始正式出任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国王和汉诺威王国国王,从威尔士亲王摇身一变成了英王乔治四世。
卡罗琳听到这一喜讯,火急火燎赶回到英国要求当王后,一幕喜剧加闹剧就此展开。
乔治四世忍了这个粗俗的胖女人一辈子,如今好不容易自己熬成国王,哪能成全她的好事?他拒不接见卡罗琳甚至不允许她进宫,于是卡罗琳就走群众路线。出乎意料的,卡罗琳的做派竟然被当时的民众视作是亲民,因而很受下层及妇女们喜爱,著名作家简.奥斯汀还写信支持卡罗琳夺回子女的抚养权;于是加冕仪式还没开始,被国王遗弃的王后就在伦敦的大街小巷被簇拥,反对国王派的人别有用心地带领民众高喊:“王后永远是王后!把国王扔下河去!”而“肥胖的卡罗琳不时地向人们头顶上撒花瓣”。
胖妻子满大街给自己拉选票,胖丈夫乔治四世气得像一只河豚都快炸了。他强迫议会加班加点提出一项法案来剥夺卡罗琳的王后头衔,并宣布她与自己的这一段婚姻完全!永远!无效!不过这一法案最终因为证据不足没有通过,也就是说乔治四世与卡罗琳到死都还是夫妻。
高潮的最后部分是在加冕仪式上,乔治四世的加冕仪式无比盛大,他花了169颗珍珠,1333颗钻石,总计325克拉为自己打造了一幅钻石皇冠,又叫“乔治四世皇冠”,今天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在各种仪式和盛大场合上都还戴着它。
当然,这场盛大的加冕仪式没有王后的位子。王后在哪里呢?彪悍的卡罗琳带领着数架马车,气势汹汹要去加冕会场“砸场子”,可惜的是在威斯敏斯特教堂门口被国王精心布置的卫兵挡驾了。
你们也许会问后来呢?加冕仪式一年后,这位不开心的王后于1821年8月7日得暴病而死了,有医师认为是长期服用大量的镁加上鸦片所致。十年后,胖国王因为三高发作也一命呜呼。
因为两人在法律上还是夫妻,所以死后也是葬在一起的,科科!